鸫驹瞪大了眼睛,瞳孔不断放大。
我中计了?怎么可能!
鸫驹不屑地想到,自己这个受膏者亦是从数十位人类尸体中踩出来的,怎么可能有人能把自己算计的如此彻底。
“为了让你顺利的给我挑选肾上腺素,我还特意拿着它在你脸上晃。”
曲心伸出手,将肾上腺素放在桌上。
“你应该做了一会儿思想斗争吧?结果发现不管怎么选择,给我肾上腺素才是最保险的。”
鸫驹传来不可置信的声音:“哎呀呀,我好怕怕啊…万一你用肾上腺素扎死了,我可咋办啊。”
“不信就发道具,要作弊赶紧!”曲心小声催促道,肾上腺素加速了血液的流动,自己撑不了多久。
黑的发亮的乌丝衬着白的腻人的粉颈,鲜红的血液泼在惨白的脸颊。
“你让我发我就发?!”
鸫驹怒骂一声,使用神通操纵道具发放,他不敢赌也不愿赌。
“你少在这里装X,我怎么可能输,我怎么可能被一个普通人弄死。”
雷电照亮整个小屋,倒映出他早已狰狞的铁青的面庞。
鸫驹心里清楚,自己可以作弊,但若失败,一定会被抹杀。
“后手,我依仗的最后的后手,我要找到它,找到它!”
鸫驹每一个呼吸都带着颤抖的力量,眼中皆是愤怒。
他内心不断地咆哮着,老子绝不可能输!
老子要将那个道具握在自己手上。
那个唯一可以逆天改命的道具,最后只能牢牢握在自己手上。
“找到了!”鸫驹将手臂高举,手里雷电肆虐。
“哈哈哈哈哈......老子...”
鸫驹放肆的笑了起来,享受着人生中最轻松的时间。
笑音未落,曲心似是撑不住伤病,砰的一声,重重地倒在桌子上。
这一撞好生了得,左手也无力地落在桌子下,彷佛无根的柳絮。
看到曲心痛苦的模样,鸫驹笑得更痛快了道:“没死就滚起来,别想着装惨拖延时间。”
矩形盒子升了起来,曲心只得依靠右手艰难地打开盒子。
道具:啤酒。
诺大的箱子中,单薄的酒瓶子显得异常凄凉。
与曲心道具的寡薄不同。
鸫驹如逛百宝箱似的,一件件从箱子里拿道具。
锯子,啤酒,转换器......
以及手铐!
手铐:禁锢对方行动一回合!
很明显,自己现在只剩下两滴血,他透视加手铐,就是走规则,亦可干掉自己。
这是不妙的消息。
再看看一旁的子弹数:三实五空。
八颗子弹,最多的子弹数目,直接断绝了拖到下一回合的可能。
是鸫驹特意为之,他将所有的条件都朝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调整。
“我会仔细瞄准,直接打死你,然后吃光你的脑子的”鸫驹眼神中尽是杀意。
曲心仿佛未听见他的话语,喃喃道:“毕竟这一夜,有些太漫长了。”
少女右手拿起啤酒摇晃起来:“八颗子弹啊...啤酒你能自己把自己打开吗?”
左手安静地垂在桌下,桌子的存在很好的挡住了视线。
噗通。
啤酒似是听懂般喷涌而出,一股脑淋在霰弹枪上。
红色弹壳被抛出,是实弹。
“还好这个设计够人性化,不然我还不知道怎么开呢。”曲心半开玩笑道。
鸫驹似乎被逗笑了,他咧嘴一笑附和道:“哈哈哈看起来运气都站在我这边,如今的你只剩下两颗实弹,下一发实弹的概率只有27%了。”
曲心并没回答他,而是抬起头看了看房间。
乌黑狭小的房间,弥漫着一种发霉的味道,周围林林总总的铁刺,似乎在催促着她,早下决定。
曲心叹了口气将新的散弹枪放下,仅用一只手的她完成的并不轻松。
从口袋里拿来之前留作晚饭的饭团。
“这一把平局?”曲心将饭团送进嘴里后,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。
“嗤,呦呦呦,小美女你长得这么美没想到,想的也这么美。”鸫驹被曲心的话语逗笑了:“要不平局后咱两一对一公平打一场,我tm让你两只手两只脚都行。”
平局?
开玩笑,他只想曲心尽快自己开枪,然后自己再用手铐将对方禁锢起来,一枪打死她。
啊不对,一枪打死太便宜她了,要多打几枪,直到她生命值完全归零!
果然她之前全是在演戏。
曲心右手揉着乌黑的长发,发丝在指尖绕了一圈又一圈:“你比我更了解游戏的隐藏规则,这里面有平局的方法吗?”
鸫驹彷佛听到了什么笑话般放声大笑:“呵呵,小兔崽子你赶紧想想怎么办吧,27%的概率是想好打谁了吗?”
曲心摇了摇头,心道果然如此。
“不对。”
“小兔崽子都要死了,还虚张声势。”
“我是说,你算的不对......”少女还未说完,忽感到一股温热沿眸子滑落,像是一条红色的小溪,悄无声息地在脸颊蜿蜒。
那是鲜血,从眼眸涌出,它不急不缓地勾勒出少女坚定的脸庞。
“几率不是16%而是100%。”
曲心说这句话时,语气很轻,哪怕是狭小的房间也形不成回音。
“哈...哈哈,真她妈的好笑。”鸫驹先是一愣,随即开始嘲笑。“小东西你是失血过多了还是糊涂了?,怎么连基本的概率都算不出来了,概率明明是16%”
“绝对的100%。”
“CNMD,你个杂碎为什么听不懂人话!!”
鸫驹没由暴怒起来,重重地一拳打在桌子上。
轰的一声,桌角被砸的粉碎,霎时间久积的灰尘漫天飞舞。
呛的曲心连连咳嗽,都让她怀念起都市的‘秽气’了。
“你GR的为什么不相信我,你tmd仗着自己脑子好在这里鬼叫什么。”鸫驹的语气渐渐失控起来。
“无可争议的100%。”
“你TMD为什么听不懂人话!!”
“我想说....”曲心还未说完,脸上涌出一阵不寻常的红潮,竟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。
“卖惨?求饶?恭喜你成功激怒我了,我不会打死你,我要慢慢地折磨......”鸫驹彻底被曲心激怒了,额头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。
她淡定地擦了擦鲜血虽气喘吁吁却是神态自若:“我是想说,你不好奇我左手为啥放在桌下吗?”
鸫驹突然想到了什么,背后一股寒意袭来。
“推测出了这些很难吗?再者,我不刺激一下你,你怎么可能会不注意到...
我偷偷使用了肾上腺素呢?”